“进化者一级权限已发布。”
“什么？进化者？一级权限？这些有什么用？喂？喂……”
顾凡在脑海中向那道声音提问。
“一级权限，拥有自主开启猎人场景的权限。零级权限，拥有进入场景的资格。凡属进化者，皆拥有零级权限。”
“那么，如何提升权限？”
“进化。”
……
眼前的场景赫然破碎——
病房中依旧空无一人，老旧的电视机播放着今日头条。顾凡仍保持着即将下地的模样，他的眼神中充满惊异的神色。
场景结束之后，他体内的魔力全部被某个存在——或许就是那声音的主人，给治疗了，此刻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踪迹。
这让他舒了一口气，谁也不想体内有个定时炸弹般的玩意。
咔——门被推开，妹妹蒋楠端着水走了进来。
“哥，我回来了。”蒋楠甜甜地笑着。
顾凡抬起头，正想说点什么。
“轰！！！”
震天般的声响从医院的后院传来。
时间就像被静止，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。下一秒，喧嚣的人声瞬间沸腾。
“咔嚓——”
水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玻璃，蒋楠眨了眨水润的眼睛，倏然回神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哥，我刚刚被吓到了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顾凡异常温柔地笑了笑，下地走到蒋楠面前抚摸着她的脑袋。
好，好舒服……
蒋楠的脸瞬间变得通红，语气慌张：“你，你怎么下地了，赶、赶紧去床上躺着。”
“外面发生爆炸了啊，呆在这里可能不安全。”顾凡好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妹妹。
“对，对哦……也是啊。”蒋楠紧张起来，连忙扶着顾凡往医院楼下跑去。
“我没事了，你可以不用扶着我。”
楼梯里，顾凡出声，但蒋楠少有的固执己见。
“不行！你昏迷三天，怎么可能没事？要让我安心，也不是这么个安心法啊！”
“……”
两人来到了医院大厅，顾凡扫视了一圈。
大厅的装饰，结构，赫然与记忆中一模一样。
救护车、警车、消防车的声音在医院后院里不断传来，人群的议论声传进顾凡耳中。
“听说是煤气泄漏引起的爆炸……”
“什么！有多少伤亡？”
“唉，幸好是后院。不幸中的万幸，听说只死了两个人……”
“医生还是病人？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
“唉，真是作孽啊。”
死了两个人……
如此巧合，顾凡不得不把它和之前的经历联想起来，同样是两个人，同样都死了。不过一个是死在场景里，一个死在现实中。
“这两者一定有什么关系。”
顾凡想道。
“哥，我们还是换家医院吧，这里不安全。”妹妹蒋楠打断了他的沉思。
他转念一想，“这个地方确实不能多待了，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发现这里的异样，我只是个新人，还是稳妥一点好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临市，康园小区，一处民房中。
家里，这是顾凡的家。母亲蒋凤办好了出院手续就去书店里忙碌，妹妹蒋楠也去了学校，只留下顾凡一人在家养病。
他看着房屋里一切熟悉的物品，猛然间又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，一时间恍若隔世的感觉就随之而来。
他们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，当然，这是由于顾凡体弱多病的缘故，不然会比现在更富裕。母亲蒋凤早年离异，带着妹妹蒋楠生活，后来在熟人介绍下收养的顾凡。
一眨眼就是九年过去，九年时间里一家人的情感越发融洽，一点也看不出这是离异家庭还收养了孩子的模样。
可终究被父母抛弃让顾凡落下心理阴影，他从小就比别人心理成熟，接受能力强。
“幸亏我心理素质好，居然还反杀了。”顾凡苦涩地调侃自己。
身为一个体弱多病，二十一世纪的好学生，可以说是鸡都没杀过的顾凡，就在今天杀人了。
虽然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但那毕竟是条人命。亲手扼杀一个人的生命之后，仿佛一切都有了新的变化。
他也终于可以理解那两人不把人命当作一回事的原因，因为人，真的很脆弱。
弱到，即使是强如人形兵器一样的二人，最终也一个死于自视甚高的计划，一个死在顾凡之手。
“人命真不值钱。”
顾凡打开了电脑，随意翻看起今日头条。果不其然，二人被炸身亡的消息上了头条。
像这种事，在家里发生也就或许没这么大反响，但这是在医院发生。这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，每个人都会生病，它可能威胁到每个人。
他点开新闻，里面都是最正规的描述，没有一丝一毫透露出超自然现象的发生，而也没有一个小道消息说与超自然现象有关。
这就有意思了——顾凡可以确定，这二人绝对是在场景中死亡的，那为什么会在现实中出现，然后死亡？而且死得这么蹊跷？
顾凡突然回想起自己的生平从未听说过此类超自然现象，有也只是幌子。他突发了一个猜想，难道所有死亡的进化者在现实中都会死于意外？
这一切都是伪装？为了让进化者有个合理的死法？让进化者的存在不会暴露？
可力量在进化者身上，即使进化者的死亡不会暴露什么，若是有进化者故意暴露自己的力量到世俗间，那又会发生什么？
抹杀？意外死亡？
顾凡沉思，气旋陡然从手上浮现。
“还有，我的这个……嗯，姑且称作异能……到底有多强？”
“获得了一级权限的进化程度，这就代表了我的力量级别？”
“进化者到底有多少？是否就存在于身边？遇到其他进化者该怎么办？”
“杀？进化的主旨离不开杀戮。不杀？死得更快。”
“果然……”顾凡的脑海猛然中浮现出那个大叔说过的话，“他人的命和自己的吗？为了活着就要去夺取他人活着的希望，真是难以抉择。”
思索之间，顾凡突然惊愕起来，他发现了进化者被杀后，却在现实中营造意外死亡假象的原因。
这是一个很好的杀人理由。
相互搏杀的进化者可以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游戏，一个异常真实的超现实游戏，而在游戏中死亡的人——这是失败者，而惩罚——意外死亡。
把亲手杀人的过程当作游戏，那么这些行为就只能算作间接导致的死亡。
人的愧疚心理会降至最低，甚至于无。
“真是厉害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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